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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左游】概念恶人

*原著向,在动画了见再次登场之前

*5700+

OK?


概念恶人

 

你的恶毒和善良都不纯粹,所以痛苦。

 

1.

 

现在想想,那天的一切情节都有迹可循,全部指向一个计划完善的阴谋。

 

波曼的身影消失在高楼的某个角落,空中的群岛如同钢筋水泥的丛林,充当了帮凶,他跟丢了目标。

 

正当他被责任心诘问时,他脚下的滑板神奇地因为某个画面停住了。一个人驾驶滑板从他左上方路过,紫色的数据河流是显眼的轨道,并不声势浩大,也不来秋后算账,甚至没注意到下方打量他的宿敌。

 

Revolver。

 

那并非任何媒体撰稿人笔下头版头条的传奇一瞥,来势汹汹,两军对垒,而是称得上无趣的一次偶遇。

 

藤木游作用了一会确定许久不见的人是谁,Ai边大喊边用手指着的方向,那个人影几乎快被群岛吞没,卷入太阳尘埃滚滚的烟道,他的D滑板后知后觉,补救般追了上去。

 

如果可以的话,他确实不想见到Revolver.

心里有份躁动的热忱反驳了他。

 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Playmaker说出开场白。

 

面具下的Revolver似乎挑了挑眉,表情相比他的记忆过于丰富。久别重逢是倒翻日历的魔法,凝固在相片和头脑中的人跳出来,生动令人感到无所适从。

 

“我妨碍到你了?”

同样的话,鸿上了见和Revolver说出来则是截然不同的意味。

 

Playmaker被呛了一下,脑子里跳出违法犯罪之类的词汇,但他尚还被通缉,没什么立场,下文一时被截断。

 

“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,我在追查一个叫波曼的人。”Revolver笑了笑看似好心地帮他解围。

 

“为了伊格尼斯?”

 

“算是。”

 

他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无名火,却根本不知道是对自己生气,还是对汉诺的首领:“十年之前的事,你不必...”

 

“是你不必,”这就有点多管闲事了,他很快遭到了报应,“Playmaker,你为什么总要管我是什么感受?”

 

这是警告,任何事过犹不及,一旦失衡就将发生无可挽回的质变。Revolver凌厉的审视和逼问下也包含他甩掉包袱的自负,看清楚了,十年前的鸿上了见死于他后悔救你的一刻,沉湎过去的英雄,该向前看了。

 

愤懑被藤木游作的理智嚼碎,重新咽回肚里,他懂得反驳与说服一个人的差别。他尝试排列胃里上涨的情绪,使之转化为令人信服的字句,回忆却将它们分解成一条硫酸的瀑布,仿佛他一开口便会灼伤喉咙,腐蚀五脏。

等他确实准备好勇气,胸腔又变得空空荡荡,仿佛他的心脏也被一并捧出,压迫喉头,他未曾想过这对他们的关系有怎样的意义,可Revolver从不等他,他早就走了。

 

或者单纯的,他绝不相信那个十年前的鸿上了见就这样死了。

 

他怎么能甘心。

 

而他忘记了,Revolver向来喜欢一击必中的快感,每次会面若无刀光剑影,也绝对有备而来。当时的暗示晦涩难懂但也算仁至义尽,可惜某种情愫迷惑了Playmaker,忘了提醒他,Revolver的出场浓墨重彩,无一不成为传奇。

 

2.

 

“你要去哪里?”

 

藤木游作头也不回:“Revolver发来一个坐标,我转到你的电脑上了,他说他从波曼那里拿到了草薙哥弟弟的数据,让我和伊格尼斯去交换。”

 

草薙翔一停下敲打键盘的手,转头皱了皱眉,眼看拦住藤木游作是不太可能了,他叹了口气,忽然感到难以对敌友之间的关系发表意见:“你确定这不是个陷阱?”

 

“即使是陷阱,如果他真的有数据我也必须要去。”

 

你恐怕完全没想好要怎么和对方谈判吧。

 

他走出转椅叫住藤木游作,敲敲他的决斗盘,Ai左右躲闪一面给他帮腔,Playmaker大人,你先听完建议再走啊。

 

“既然这样,你多少做些后备措施。”

 

藤木游作愣在原地,于是草薙明白过来,他完全没意识到他所指的暗示,单纯保持随机应变的常态,好像嫌万无一失的自信太多了似的,迫不及待去以身涉险。如此一腔孤勇地前进称得上太莽撞,还是说——

 

草薙放慢语气:“游作,你对鸿上了见有什么误会吗?”

 

 

他赶到坐标时Revolver已经等在那里了,汉诺的首领坐在空中漂浮的岛屿上,雾一样紫色的眼睛抬起来注视他,像一个平静而幽深的谜团,嘴角没有惯常的嘲讽笑容,一切都安静得诡异。他甚至听见子弹耳坠敲击下颚面罩的声响,如同钟声在他心中荡漾开来,仿佛他不来,鸿上了见便会如朝圣的信徒缓慢风化,直到他来。

 

“等很久了吗?”他忍不住问道,他有预感,今天将会是绝不寻常的一天。

 

Revolver的反应同样证实了这一预言,他只是摇摇头,那双仿佛一经水洗就褪色的眼眸看着自己,仿佛阴魂不散的幽灵,徘徊在十年前的深井,他仿佛又见到那个他幻想的鸿上了见,不由有些心虚,因为他临行前接受了草薙哥的建议。

 

“你如果怀疑,现在离开也可以。”Revolver向他伸出手,面容毫无起伏得像凝固的雕像,“你要来吗?”

 

“为了伊格尼斯?”

 

“为了所有事。”

 

那一瞬间的Revolver没有任何表情,他在协商,他在请求,而不是惹出一连串麻烦,拽起宿敌跳进深渊。

Playmaker清晰地察觉他语气和眼睛里的从容,仿佛奔赴解答的释然,刹那间他又像个受苦难的、无辜的平凡人,命运的囚徒。Playmaker于此短暂的片刻,简直要原谅他所有的罪状。

他想汉诺塔建成的时候,你是不是也是这幅表情躺在棺材里。

 

但是没有。

 

好在没有。

 

他握住Revolver的手。

 

这次你会停止前进吗?他近乎慈悲地想。

 

手臂一阵刺痛,Revolver紧紧拉住他的手,忽然后倒,拉拽的力道使他猛地往前匍匐,恐惧掠夺了他的心脏,他脚步踉跄一下,电光火石间他被Revolver往岛屿边缘拉去,向空中坠落,向Revolver狂风中的脸坠落,他瞪大了双眼。

 

 

那个人咧开嘴笑了笑。

 

3.

 

“吓到你了?”他听到一声调笑般的询问,“看你的表情好像被吓坏了。”

 

Playmaker没有回答,Revolver放开了他的手,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如此僵硬地垂落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他们要牵着手赴死,成全Revolver的阴谋,像汉诺塔那次一样,啊,对了,汉诺塔。

 

那个人从那时起就是个不计代价的家伙,他想杀你,你忘了吗?

 

亏你还以为,亏你还以为他——

 

他胸腔剧烈的起伏两下,最终平复心情,皱紧眉环顾四周,是一个Link Vrains里的独立空间,想必是Revolver用伊格尼斯的算法做出来的,他们站在一座落败的孤儿院铁门前,头顶层层乌云蹒跚爬行,如同灰色的庞然大物,随时要降下一场暴雨。

 

“来做一场交易吧,像我已经告诉过你的。”Revolver开门见山,他的手上出现一个金色光芒的方块,悬浮在他的手心上方,Playmaker猜那就是草薙哥弟弟的数据,他们交易的筹码。

 

“为了避免出现变数,所有人的卡组在这个空间都会被锁定,所以你别想用决斗来解决问题。”Revolver握住方块,笑着封堵了Playmaker接下来的提案。

 

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。”

 

“那你为什么来?”

 

因为我相信我能创造出变数,但他现在丧失这个自信了,他吞咽下语句,什么也没说。

 

Revolver嘴角的弧度更明晰了:“因为你自信到觉得你了解我?太荒唐了Playmaker,让我们把话说明白,如果你拒绝给我伊格尼斯,我就捏碎这个数据块。”

 

Playmaker感到喉咙干燥,想不到解答只能站在原地,拳头被他攥得很紧好像他真的能挥出去一样。

 

“还是说你不相信?”Revolver又说,“给你展现一点诚意,交易总会有这种前菜步骤不是吗?”

 

他手中的数据块消失了,Playmaker尚未反应过来他忽然靠近的脸,手臂就被他狠狠抓住,他跨步上前,把一张发光的卡片立刻插入Playmaker的卡组。

 

你在做什么?

 

让你的AI朋友安静一点,万一他忽然冒出来搅局呢。

 

他的手拉住Playmaker的决斗盘,用力想要扯下来,他没意料到Revolver真的会硬抢,急忙用另一只手握紧决斗盘。

 

你疯了。

 

Revolver根本不理会他,游刃有余地空出一只手,数据块重新浮现在他的手中,只是单纯由我们上一次决斗的卡片到了灵感,Playmaker,你已经掉进陷阱一次,居然还会蠢到不做任何准备。

 

他的手指朝里收缩,Playmaker听见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,这次不一样,他在拿自己身边的人的生命威胁他,活生生的生命,如果失败他将无法面对草薙哥。

 

Playmaker不可避免地记起与Revolver的交锋,哪一次他不是同样深受其害,遍体鳞伤,是夕阳西下被策划好的偶遇,是半年困顿中的一条明路,推他下地狱之人?也曾救他回人世?又是谁成了LOST事件第七个被迫害的孩子,拉着往生者的灵魂和电子界一起融进那座塔,却不肯独活甘愿用自己的性命陪葬。

 

你问我那半年看到了什么,白昼,怪兽,骤降的生命线。

 

你又得到了什么,永夜,锁链,还有不属于你的愧疚。

 

如果善恶交织的良善被你抛弃,那我没理由不以牙还牙,对不对?

 

他自决斗盘里抽出一样东西,黑洞洞的枪口停在Revolver的面前。

 

Revolver看着和手一同颤抖的枪管,忽然嗤笑一声:

 

 

“看来你也不是全无准备。”

 

4.

 

“强制登出?”

 

“不仅如此。”

 

“那应该附赠电脑病毒了。”

 

Playmaker不置可否,他猜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像他。

 

“可你不会开枪。”

 

Playmaker愣了一下。

 

“因为你愚蠢的正义,”他狰狞的表情甚至更近一步,笑容张扬肆意,他抓住颤抖的枪口对准自己的眉骨,“因为你的正义命令你拯救每个人,我掉入数据风暴你都想伸手救我,你又怎么会真的开枪。”

 

“Playmaker,你无法做到真正狠心。”Revolver松开枪口后退一步,对持枪者张开双臂迎接,他后悔救下的孩子果然连瞄准也做不到,更何况开枪。

 

让我来帮你,他认清了Revolver的口型,倾斜的雨丝射穿传播的声音,如同梦呓的低语递到他耳边。

 

咔嚓,他看见金色的数据方块裂成碎片,消逝在雨中。

 

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呼吸凝固着不敢相信,愤怒让他握稳手枪,他突然上前一步,枪口抵在那个人的面罩,而那根本保护不了他的额头,只要他扣动扳机。

 

可那个人的笑容告诉他,那里没有恐惧,Revolver的面容回归初见时近乎温柔的模糊。

 

 

他一直在等这一刻。

 

5.

 

他听过一个故事,暴民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管你索要食物,你手上有两件东西,面包,和一把手枪,你选择交出面包,还是开枪打死他。

 

而你不会知道愤怒饥饿的人会不会得到面包后,转头失手割喉,或者故意杀死你,先交出信任的人输掉全局,失去先手等同失去筹码,全无价值的人只能押注于人心的善良和慈悲,而那是万分之一、何等虚无缥缈的资产。

 

任何事前的协商都不如身上的盔甲来得真实。

 

所以你要开枪。

 

所以你应该开枪。

 

 

 

“那么,你不开枪吗?”

 

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刻,Revolver略过手枪,径直看着Playmaker,好像要从那里看到什么似的,如今他看不懂了。

 

“你在犹豫什么?”他提高了音量,摘去面罩,“因为这张脸吗?因为十年前我救过你吗?藤木游作!”

 

他叫他的真名:“难道你看不出来,不管我们十年前有过怎样的故事,感恩还是憎恨,都无法抗衡我们背道而驰的命运吗?”

 

“我掉进数据风暴时你想要拉住我,你狂妄到想要拯救我,但用手枪杀死我,和你所做过的决斗,其结果又有什么不同!”雨丝刮过Revolver裸露在外的皮肤,像一道道透明交错的伤痕。

 

“所以开枪吧。”

 

“不,”他说道,“绝不。”

 

Revolver疑惑而愤怒地看向他。

 

“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准则不是吗?”他忽然勾了勾嘴角,“没有准则的人才是真正的恶人。”

 

“所以我...”

 

“所以你不是,至少不是纯粹的恶人,”他没有移动枪口,“你说赢了决斗我可以拿到解救Blue Angle的程序,然后你就毫无顾忌地给了我,却不去想她会不会也变成阻止汉诺塔的力量。你说停下汉诺塔的方法是击败你,即便你被打败,变成数据碎片,只要你说不,没有任何人可以停下它,但你却因为一个承诺愿意将一切努力付之一炬。”

 

“以及,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,”他注视Revolver铁青的脸,“却不肯在现实中抢夺这个决斗盘。”

 

“你周而复始地挑战,却甘愿因为一次决斗功亏一篑,鸿上了见,你这样做其结果又有什么区别!”他咬重那个“又”字,回击上一句对方的反问。

 

“你有自己的框架和原则,交易的前提是双方都有赌注,你现在一无所有还轻易销毁了数据方块,我不相信。”

 

“除非你没有拿到草薙哥弟弟的数据,一切的前提都在欺骗我。”

 

气氛归于安静,一段时间里,他只听到雨水敲碎在地面上,久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,久到他以为鸿上了见不会回应。

 

那个人板着僵硬的脸,勉强勾出一个笑容,抛出最后的问题:“那你觉得我站在这里是为什么?”

 

听到这句话,他手里的枪下垂片刻,似乎下一秒就要脱手而出。

 

他深呼吸,像把十年之间的怨恨化为浊气呼出一般,低头复又抬头,仿佛攒足勇气才对视那个人的双眼,打量他的眉目:

 

“因为你想要我杀死你。”

 

鸿上了见的笑容快速地消失。

 

“你想让我相信你是个恶人,因为我始终认为你能够和我一起,成为正义的伙伴,所以你想让我以对待真正恶人的态度对待你,但你明白寻常的说教我不会听,”藤木游作叹气,雨水粘在他的睫毛上,面前的人像披了一层薄雾,“只有当我被生命的负担,被责任心驱使,你无路可退之时才有可能。”

 

“你早就看出来我对你抱有期待。”

 

宿敌一怔,那双雾气一样的眼睛凶狠地盯着自己,太阳被遮住,藤木游作以为自己会什么都看不见,事实却是他像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叫人看得清清楚楚,他紧握的双拳,死气沉沉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,神情如同迅速氧化凋败的花朵,仿佛渐渐枯萎腐烂在质问里,全部黯淡无光的细节,像黑绒布上的钻石般紧紧攥取着他的视线。

 

他终于明白自己爱他。

 

 

 

“因为十年前的你没有死,他埋伏在你的善良中,即使难以察觉,但我仍然能找到他。”他重新握稳被雨水打湿的枪柄,“你赶不走他,所以你想要由我来杀死他。”

 

从此以后你的善意也好,我的怀念也好,两清,绝不藕断丝连。

 

“但没有了你的谎言,我不可能会杀一个善良的人,论道路我比你更纯粹,对不对?”

 

他眼前的枪口调转,藤木游作抬手将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。

 

然后,他和伊格尼斯将被强制登出程序带走,第一个孩子倒下去,第一个举旗感恩的英雄倒下去,回忆的高山角峰倒下去,真正的未来以铁幕铺展开来,鸿上了见一定会反击,一定冷冷地观察他,像这无尽的冷雨一样旁观,直到他们下次正式的交手卷土重来,而英雄时刻等待挫败他。

 

但是不是。

 

他的举动像一柄刀斧,他料想中坚硬的外壳被劈成两半,他看到他松开藏有伊格尼斯的决斗盘,扔掉他的面具,丢盔弃甲、不顾一切地扑过来。幼时落败的孤儿院,有谁曾在这里等过他,是谁呢?

 

他看到一张恐惧的脸,那个人向自己冲来,伸手要夺他手中的枪,仿佛他的命和那个人息息相关一样,好像他们从来都如此在乎对方,不管是十年,还是一生。

 

他听见自己说,但我一直相信,你不止于此,鸿上了见。

 

那个人毫无保留地在藤木游作面前暴露脆弱,他又看到十年前,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,他的柔软长久以来保存在自己这里,这一切都将随着他使用强制登出结束,而这远远不是终结。他想安慰一个长跪黑夜里抽泣的孩子,你绝不该为你有过一次善举后悔,我会向你证明。

 

你问我为什么总要在意你的感受。

 

可你不也是一样。

 

他用力闭上眼睛,像要把这幅场景永远记住,永远回忆。

 

然后,他扣动扳机。

 

6.

 

“...你还在生气?”藤木游作试探道。

 

对方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把菜单拍在桌上,鸿上了见抬眼瞪他:“当然。”

 

“所以你确实没有拿到草薙哥弟弟的数据。”

 

“我要那个做什么?学做热狗吗?”

 

藤木游作欲言又止:“...那算商业机密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秋后算账,说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?”鸿上了见转移话题。

 

你为什么总要在意我的感受呢。

 

藤木游作想起Ai临行前的建议,总有种陷他于不义的色彩,他皱眉说道:“...这比较复杂,我们可以改天再仔细说。”

 

“那倒不用。”鸿上了见放下咖啡,大有洗耳恭听的架势,又朝他补充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。

 

“毕竟你正要告诉我不是吗?”


END

全部是妄想,能得到不被嫌弃的荣幸就万分感谢了,谢谢你看到这里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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