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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约十】游龙

*废土au

*5700+

*Happy Birthday to  @永生水 


游龙

 

1.

 

人类组织冒险家探索外部,那不仅仅是好奇心的缘故:资源日益枯竭,内部矛盾尖锐于是转移视线,寻找抵抗辐射的变异生物,以及原始而本能的求生欲。

 

崭新的探险队任务和以往并无不同,即找到成功对抗辐射的生物,用以研究帮助人类存活。鲸岛院士一生送别过无数年轻鲜活的面孔,原以教书育人为目的,退居守卫者的角色口号般鼓励孩子们——世界在你们的手中。如今这句话以另一种沉重的形式被兑现。

 

鲸岛院士与球形探险车前站成一排的年轻人握手,告别,清一色的白色制服逐渐消失,最后,他的视线捕捉到一抹鲜艳的红,二十一岁的游城十代穿着红色外套,已经能与他平视,他握手的姿势在半空改道,像个熟识的长辈般郑重拍了拍十代的肩膀,这种情景上次追溯到几年前,曾经的鲸岛校长给还是学生的游城十代别上绶带,少年嘴角自信,长者尚未佝偻,表彰致辞,掌声雷动。

 

十代从恩师的皱纹读出疲倦,时间携老化的威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,三年的基地重建工程无疑雪上加霜,他抬头看鲸岛校长背后的人类基地,尖塔的形状令他想起上世纪知名的金字塔,却远非影像里的庞然大物,它渺小而脆弱,是一艘巨轮沉没前高高的桅杆,离折断只差一个浪头。

 

三年前的事故仿佛加速键,紧接着所有事物凋败得太快。

 

“把希望带回来吧,十代。”鲸岛校长说,在他听来更像一个苍老的恳求,鲸岛校长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

 

他毫不犹豫地拥抱长辈,语调一如既往蹦跳着笑意:“还有带回旧日子。”

 

游城十代走向银白外壳的沙地车,这时他驻足停顿,他听到远方传来悠长的龙吟,如枪发号令。

 

鲸岛知道人们之间流传一种说法,英雄总能听见某些常人不能听见的声音,所以行径奇特;人们也这么说约翰·安德森。

 

他本该在这次的队伍中,他评价。鲸岛目睹着沙地车烟火般四散,朝各自的目的地进发,它们穿过辐射屏障,投入沙漠。

他眺望它们如蒲公英一般,被世纪末粗糙的风沙吹向新生之地,又或者正看着他们被缓缓吞没。

 

2.

 

球状探险车内部空间不大,为的是节省动力。十代钻进去甩手将背包扔到副驾驶座位,又触电一样拎起背包,空出副驾驶。他几乎准备好道歉了,外出旅行时他总忘记给约翰留空位,导致两个人拥挤在狭窄的车厢里,活像鲱鱼罐头。

 

他松怔片刻,半秒后背包重新落回座位。

 

十代的旅程雷厉风行,他遵循那条龙微弱的呼唤,朝三年前旧址的方向前行,恰好契合他所计划的。还能联系上探险队同伴的时间里,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开拓未知的土地,而去挖掘一个榨干价值的废墟。

 

他说我的朋友困在那里,后来没有人再回复他。

 

这条路线最大的好处在于他碰到民宿的几率很高,那意味着他可以搜寻补给,睡在用塑料薄膜隔开的床板上凑合一晚,屋外狂风肆虐,大有掀了他屋顶的架势,不时从天花板漏下的沙子抖落他搬进来的探索球顶部,窸窸窣窣,屋子主人的家居机器人坏了,可能正因如此,它最后没被带走,深夜吱吱呀呀在十代耳边朗诵几年前的新闻。

 

控诉降雨量,反对游行,明星的桃色花边,放射性物质,它像个喉咙沙哑的老人絮絮叨叨,十代决定谅解它。反正他早已习惯在噪音中入眠,多了一个并无太大影响。

 

“现今以AI技术与变异物种沟通已逐渐变现,今天我们请到了专家......”

 

“是控制而非交流,有部分不友善的物种,我们的AI...”

 

“万无一失,绝不会发生事故,变异物种正在改善我们的生活,看看绿洲,请给AI权利...”

 

“一切正常,一切正常...”

 

他睡着了,但做了个噩梦。

 

3.

 

不,无论如何,那怎么会被称作噩梦?

 

梦里他仍然是跟随师长的学生,新生物与人工智能尚未炽手可热,他所在的团队率先展开二者的研究,或许十代又确有过人天赋,人工智能在他们手中经历飞跃,人们误将此当做曙光,当他十七岁只懂一鳞半爪之时,已被世界投放了过多期盼。

 

画面似梦非梦,那天是他睡过头,错开了颁奖典礼,松松垮垮的白大褂奔跑时快被他踩在脚底,突然头顶警笛大作,十代不假思索地转弯,沿着闪烁红光的箭头,跑向安置被捕新生物的场馆,警报说那里遭到破坏。

 

十代一头扎进巨大的场馆,仿造森林修建的栖息地枝叶繁茂,眼花缭乱,毫无道标可供辨认,十代搭手远眺,花房似的场馆顶端破开一个大洞,室内照明不佳,阳光笔直探入,如一束醒目的聚光灯为他标注方向。

 

如今想来,那一定是某种命运的恩赐。

 

他找到那束光,太阳下草坪鲜亮如获新生,爬满青苔和其他植被的钢材彼此交错,互相支撑,积木般叠到上空,破洞倾倒的光线如一场日辉泄洪,豹子大小的紫晶猫站在一根钢管上,背上的男孩肩担金色的瀑布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

 

她是我的朋友,不能作你们研究的对象,我现在要带她离开,约翰说。

 

十代抬头对上他的蓝眼睛,笑了笑回答,现在整个基地都在广播这里的消息,你们根本走不掉的。

 

那我也不能把她交给你们这些完全不理解新生物的研究员,约翰直起后背,瞪他一眼。

 

十代挠挠头,有点被误解的困扰,我和你一样把动物们当做朋友,我拦着你,因为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。

 

约翰挑眉完全不相信,紫晶猫扭头准备跳入丛林,爪子前忽然出现一个晃动的红点,随后约翰完全丧失了对她的控制,紫晶猫似乎执着于捕捉那个红点,跟着它一步一步跳下钢架。

 

十代晃晃手中的激光笔,裂开嘴角,论了解我可是专家级别。

 

紫晶猫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了,露出尖牙竖起尾巴,狩猎般扑向十代,他倒在草地上眼看锋利的爪子要刮来,一双手却环过紫晶猫的脖颈,握住了利爪,使之悬停在他鼻尖上方。

 

“我想不出我为什么相信你。”

 

“我也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帮你。”十代说,约翰的下巴挤开一对猫耳,搭在紫晶猫额头,好奇地打量他,十代心中倏忽翻涌一阵熟稔,胸腔呛出笑声,“总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。”

 

约翰眼神明亮,捏了捏肉垫,尖利的指甲收回绒毛。

 

“我也觉得,好像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。”

 

猫爪云朵似的拍到脸上。

 

 

十代向研究所请求一个随同他探险的名额,他发出邀请时约翰站在出口,心情近乎一种忐忑与平静交战的吊诡状态,他直觉约翰一定同意,可他又那么期待那成真。

 

约翰转过头有点惊讶,一下笑出声,你说我?你知道我的名字吗?

 

暂时不,我们要一起说吗?

 

“游城十代。”

“约翰·安德森。”

异口同声。

 

“新空间!”

“宝玉兽!”

话音刚落两人睁大眼睛,手指着面前的男孩又一齐大喊出声,他们的表情从震惊,到恍然大悟,到欣喜若狂,兜了一圈回到难以置信,男孩们的笑声寒夜里牵引出两团温热白雾,新空间站的作业灯照得沙地如雪。

 

“所以,一个同样对新生物十分热衷的伙伴,这是知名研究员想要的?”约翰稍微止住笑意,眨眨眼,答案不言自明。

 

“当然不是,我以他的名义发誓,”十代抬高手掌行了一个蹩脚的军礼,约翰被他逗乐了,十代笑着说,“你是他从未想到的那一个。”

 

4.

 

废弃的土地是生命热情的终结者,事情朝噩梦转化之前,短短一年半的时间,他们穿越不计其数的荒漠与冰原,苦苦寻觅拥有抗体的新生命,挥霍迸发的好奇心与求知欲,十代手握沙地千足虫的触须,它弓起的前身足有几米高,他骑在它头顶汗流浃背,转过头致意约翰的眼神却溢满被解放的快乐,他期待一次义无反顾的旅行已经太久。

 

走投无路的世界在他们背后举起猎枪,逼迫他们拼命奔跑,直到牵起彼此的手才发觉自己本性的快乐,放任探索与征服带来喜悦,却并非麻痹神经、耽于美梦。人工智能编织的网络已显颓势,修复工程复杂庞大。人类高度依赖AI生活,仰仗AI控制的新生命提供动力,维系城市的运转,同样仰仗它制造屏障抵抗致死的辐射,方不必转入地下。各方息息相关,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倒下,能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。

 

人群的目光聚焦于十代,世界在你们手中,人们说。

 

约翰一直相信他,尽管十代自己甚至无法保证这场战役的胜利,然后他们接吻,约翰温柔的嗓音又说起总是呼唤他的那条龙,十代听不见龙啸,他仍坚信它的存在,他认得声音的来源,很近很近,约翰说,我预感它是一切的解答。

 

等十代真正见到彩虹龙,形势急转直下,病毒尤贝尔摧毁了几近全数的智能网络,危险的新生物失去控制,彩虹龙载着约翰腾空飞往新空间站的顶部,三幻魔的吼叫自那里传来,约翰说,我相信你能带领大家活下来,而十代指缝只有彩虹的余晖。

 

随后城市崩溃得就跟建立前一样彻底,运送幸存者的拓荒队伍塞满卡车,十代裸露在乱舞的黄沙下,一位女士尖叫着索要辐射屏障,他扭头观望新空间站的灯光一层层熄灭,十代迷茫地问鲸岛校长我们还会回来吗?没有等到回答他就点头,我会回来的,他断言。

 

从那天起,他也能听见龙的声音了。

 

5.

 

梦境的开始和结束分界不明,十代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翻身时因为汗液跟他黏在一块的塑料薄膜发出刺啦声,清脆又粘稠,机器人熄了声,可能是线路不堪重负,窗内外夜色深沉,他左手盲够电子表,时间显示他只睡了四个小时。

 

三年的新基地重建十代依旧是中坚力量,这导致他的计划延期到如今,连某些情绪也被一并冷冻,旅途的烈日一晒才纷纷显露,十代无法再入眠,不由想起那些他们额头相抵的夜晚,手指覆盖自己的心脏部位,在那里他找到一只激光笔。

 

旋开式的,顺时针越转光晕越大,时而是斑块,时而是红点,十代盯着映在天花板的红斑,黑暗里它是唯一的光源,屋内的摆设和他都披带着黯淡的红光,仿佛能感受到温度和热量,他于是想起广厦将倾前他们是彼此的太阳,燃烧又燃烧,仿佛不知疲倦,面对生存的战役,面对它的失败。

 

红点闪烁几下,电量耗尽了。

 

 

监控里那个银白的球状交通工具出现时,距明日香接到救援信号大概过了一个星期,城市旧址方圆十公里荒无人烟,人类罕见得像幻觉。视频里球形探险车像棵风滚草一样被风暴推着跑,直到撞上救援站的墙根,十分钟后风停间隙,她和翔赶往它的地点,十代爬出舱门,吐得天昏地暗。

 

老友见面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少意外,大家默契地跳过叙旧学生时代,剑山为探索车焊上支架,避免下次十代睡觉被风刮跑,早乙女礼翻找新的防辐射服,十代道谢之余接受着他们眼中的歉意——所有事故的幸存者亏欠约翰,这是他们的想法,所以旧址方位新修了救助站,工作人员都是十代熟悉的朋友。

 

十代对此不置一词,他的朋友们有自己的想法。

 

唯独明日香道歉说他们无法再向前寻找生命时,十代笑了笑反驳,你们已经很棒啦,别太自责。

 

但是约翰...

 

约翰对于你们和对我来说的意义,原本就是不同的,十代接下去,明日香在他眼中看到鲜亮的热情,生机勃勃源源不绝,两年不见,她简直要忘记了废土之上还有这样的人。

 

他们没有十代的执着,并不是过错,更不能强求他们对约翰怀揣和十代相同的感情,这不需要道歉。

 

朋友们和十代相遇以来有些小心翼翼,仿佛稍有影射就击碎了什么,明日香此刻却察觉十代好似淬火的钢材坚硬锋利,完整的,固执的,不是任何摧毁后的残留。

 

你们一定会再见面,她轻声安慰。

 

十代却摇摇头,这话你说不算数,我要他亲口告诉我。

 

6.

 

越向旧址深入地貌越荒凉,不是寸草不生,而是一度稠密的民居剩下断壁残垣,十代的补给耗尽后两天,他找到了万丈目和爱德资助的研究所。

 

设备相较救助站齐全很多,水源和食物悉数补充,他停留休整的那天万丈目不加掩饰地问他,你还不死心?表情半是不忍半是看待疯子的愤怒,在他眼中这场旅行和自杀无异,如果仅为一个幻想般的安慰,断不该走到这步田地。

 

他问出口的那一刻,十代恍然发现他除了摇头否定,原因如鲠在喉,不可名状,他想说很多,可字句和语言如此贫瘠,无法描述他切肤体会的万分之一,只能沉默。他想起那些他们在满屏幕漏洞提示前的眼袋,却欣喜若狂地修复结束一同倒下;那些拥抱入睡也浑身发冷、失声痛哭的夜晚,却在明日清晨擦干眼泪,攒足力量。

 

彼时世界泥沙俱下,没有人能替他挡住那杆猎枪,可命运送他一个感同身受的馈赠,见他所见,痛他所痛,爱他所爱。

 

正是这样的人,浸泡过苦难才铭记所有幸福;正是这样的人,让他心怀恐惧也能前行。

 

生存推他入深渊又救他于地狱,抽打他灵魂又安抚以喜悦,他一边变得贫乏,一边得到充实,而这恰是生命发展的原本模样。他已经得到一个陪伴他共渡难关的人,一个形塑他痛苦与快乐的人,如今他只需找回他。

 

“如果,你相信他还活着是假的呢?”万丈目追问。

如果你此行一无所获呢?如果一切早结束在三年前呢?你等待的化为灰烬,掺和在狂风与废土里,你耳畔的龙不过是幻听,你拼尽全力的营救沦落为悲伤的凭吊,你什么也取不回,如此,还要坚持吗?

 

十代毫无动摇:“那么起码,我要得到一个结局。”

 

他们的故事无论何时结束,不包括草草而终。

 

7.

 

探索车前进过程中受到了阻碍,他已经到达任何一个信号都发不出去的深处,十代走下车检查,他以为像上次一样是遗落的玻璃窗、钢板之类的,甚至是链接尤贝尔病毒的AI,十代拆了它的一部分,现在尤贝尔和他同行寻找约翰了。意料之外,这次他看到冰块。

 

沙漠中怎么会有冰块,他立刻蹲下拨开沙土和硕石,冰块线一样朝前延伸,他的心脏剧烈颤动,手指发抖,他匍匐辨认这是否是水源,像信徒般虔诚,咚咚,咚咚,他数着心跳踉跄爬起来,风一样沿着它奔跑。

 

这必然是一个新生物,它制造了水源,更令十代惊喜的是,越是靠近,他面罩上显示的辐射读数越是急剧下降,他坚信自己找到了此次探险的目标。

 

防辐射的制服十分厚重,使他看起来如同宇航员在太空蹒跚,细软的沙石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,他脚底虚浮,挣扎着坚定步履。然后他翻过一个山头,太阳猛烈得像分裂出三个,十代爬上月牙沙丘,辐射为零,他愣了五秒。

 

不远处的新空间站和记忆完美契合,唯独覆盖一层厚厚的、不会消融的寒冰,他屏住呼吸,他心跳仿佛凝固,嘴里满是咸腥的汗水,他像要栽下沙丘,他又像坚硬的雕塑,一瞬间风声消匿,红岩溃烂,回忆如同一场兵戈突如其来地挞伐,然后,他脱掉手套,慢慢地、坚定地举起手。

 

手指轻轻划过那道连接沙丘与新空间的虹桥,指缝流动着彩虹,如穿过银河,如迁徙的候鸟重归故地,如饮过尼罗河水的埃及人不管多久都会回到埃及。

 

他走到故事的终点,他重回故事的起点。

 

十代冲下沙丘,狼狈地翻滚两圈,在毫无放射性物质的空气里摘掉鱼缸似的面罩,挣脱臃肿的制服,疾风和沙尘穿过他的头发,流经暴露的皮肤与指节,汹涌地灌入他的呼吸,吞吐一口自由的空气。

 

约翰曾预感彩虹龙是解答,他的新希望,他的旧世界,一切都摆在那里。

 

于是他扑向大门,双手在冰堆里快速地挖掘,脑海里嗡鸣作响,悲喜汹涌交汇、痉挛作痛,他花了好久听到尤贝尔递到耳边的狂吼,他面前点滴鲜红,长期缺水导致血管破裂,他用袖子抹去鼻血,抓起细小的冰块塞进嘴里咀嚼,返回持续不断的挖掘,忽然大地震动,流沙陷落,尤贝尔的声音模糊不清,他抬头注视逐渐开裂的冰峰,内里游动的身影是白色的,却像彩虹。

 

游城十代听见嘹亮的龙吟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。

 

 

END


开头鲸岛提过希望,十代早已说过带回旧日,最终世界和十代都得偿所愿。

冰块灵感来自三期末尾被困在彩虹龙里面的约翰,背后似乎是冰洞,这里的约翰也一样活着的。在荒漠里有种得到水源的意味,可以说约十的设定怎么来都合适了hhh

不太明显的废土设定...仿照三期寻找约翰的原作进行了AU发挥...不太成功而且混乱【土下座】,十代的痛苦因为他本人的特质也被大幅削弱,我只好隐晦地臆测他曾经应该有的恐惧,毕竟没有人不怕生活背后的那把枪,然后一边恐惧,一边笑着勇敢前进。

今日非末日,此路非绝路。

再次祝睡前生日快乐!失而复得!(*^▽^*)赶上末班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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