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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米英】Glowworm 04

*FBI米x改造人英

重要的过渡章


04

 

英雄生来平凡。

 

 

 

当弗朗西斯再次与亚瑟通上电话,阿尔弗雷德已经与他相安无事生活了一周。

 

相安无事,没错。

 

不得不说,FBI毫无上下班时间规律的工作令人头疼,他活像一惊一乍的蚂蚱,信息的核弹随时有可能落到他脑门上,脑细胞们成群结队赴死,在这种情况下,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晾晒好的衣服,流理台上的晚餐,客厅暖黄色调的吊灯,着实有种回归人类社会的温馨感受。

诚然晚餐不怎么美味,并且靠在沙发上,夜巡而归的萤火虫会在第一时间杀死他的感恩心,用鄙夷的目光讽刺他,内衣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洗。

 

但他帮忙洗了衬衫不是吗?

 

于是阿尔弗雷德毫不吝啬地勒住亚瑟投怀拥抱,被迫拥抱的一方听上去要掐死他,阿尔弗雷德罢工的大脑将此划为害羞,聪明极了,他一边把脖子往亚瑟手里送了送,还一边沉浸在每次回家都有人迎接的欣慰中,仿佛他真的找了一位身份隐秘的爱侣,天呐,又一枚信息核弹。

 

然后这颗核弹被投放进他神志不清的大脑,蔚为壮观地炸开花,隐秘而暧昧的情愫像海沟里的岩石灰,喷泉一样冲出海面,在他脑门上空形成高温的蘑菇云。

 

亚瑟看到他脸颊红透,挑眉伸出手探他额头,下意识去拿体温计。

 

 

罗曼蒂克烙印在法国人的骨子里,弗朗西斯打开视频通话,直觉对面两个人氛围有鬼。

此时亚瑟刚被盘状座机上弹出的幻灯片吓了一跳,他盯着法国人放大版的脸,面色不善。

 

弗朗西斯敏锐地嗅到一丝异常气息,因为对爱情雷达的坚信不疑,他强行换上FBI审问时的严肃表情,话出口却俨然像担心自己下属们搞在一起的上司:“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?”

 

亚瑟抽出抱在怀里的手,皱着眉寻找挂断键。

 

弗朗西斯咳嗽一声回到正题:“为了辅助你们的行动,今天中午我们在一家餐馆见面,我和安东尼奥带装备等你们,地址阿尔弗雷德知道。”

 

“顺带一提,今晚的B区是一级虫灾高发区,几天前阿尔弗雷德才和我说过你们相遇的爱情故事,太动人了,真的,我想以后每次一级虫灾对你们都有非凡的纪念意义。”

 

画面抖动一下,似乎是阿尔弗雷德的膝盖顶中了桌底,对面的琼斯看上去要穿过幻灯片过来猛揍他,脸上还有一抹十分可疑的红,弗朗西斯计划得逞,立刻溜之大吉,挂断电话。

 

阿尔弗雷德僵着脖子转头,小心翼翼观察旁边的亚瑟,他就要说话了,他就要说些讽刺又咄咄逼人的嘲笑,提一堆他答不上来的问题了,你必须说点什么阿尔弗雷德。

 

“他说的不是真的,我并没有那样说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亚瑟推开座椅离开桌子,他们的视线始终没有交汇。美国人有些懊恼。

他站在亚瑟背后,亚瑟耳尖透亮的红色从金发中显露一二,阿尔弗雷德偷偷咧嘴,这才满意起来。

 

等到他们出门前,阿尔弗雷德才意识到,亚瑟似乎只有身上这一件衣服。当事人窝在沙发里,明显对出去吃饭很抵触。

 

他作为初代被感染的萤火虫,在休眠中度过了半个世纪,如今外界鲜活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十分陌生,唯有夜晚予他掩护的自由,但他在最初的最初,也是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沉浮挣扎的普通人,普通人的生命与外星生物连接的后果有两种,一是成为漆黑的,毫无意识的怪物,还是选择雪白的武器,被迫成为黑夜里的提灯人。

 

阿尔弗雷德想,你既然还有身为人的意识,就不该是异类。

 

他走到沙发背后,捏捏亚瑟的肩膀,企图让他放松,对方不满地回头,递给他一个被冒犯的眼神。

 

“相信我,亚瑟,我们出去走走,除了为政府夜巡,你还有很多能做的事。我们会一起离开,同样会一起回来。”

 

亚瑟低头掰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小声向他抱怨,别太自以为了。

 

阿尔弗雷德笑起来:“我是不知道,让你好好生活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精致流程,我要学做英式早餐吗?至少在那之前,我们得为你买些衣服,就这样决定了。”

 

年轻人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,向门口的玄关走去,萤火虫骂骂咧咧,但还是紧随其后,踏上年轻人为自己掌灯的道路。

 

 

A区31号

 

目标地点是一家西班牙餐厅,他们选择步行,因此需要稍微花费点时间,趁此时机他可以把亚瑟拖进附近的服装店,准备一件工作时间外的休闲装。

 

阿尔弗雷德双手抓住亚瑟的肩膀,后者将视线从“布满危机”的大道上猛地拉回,情急之下,差点反手过肩摔,感谢阿尔弗雷德的体重,感谢蓝蓝路。

 

听到亚瑟推门的声音,他猜测亚瑟大概从试衣间出来了,阿尔弗雷德从时装杂志里抬起头,亚瑟重新戴上墨镜,吊灯下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墨镜后模糊的轮廓,深浅分明地看向自己,他似乎是随手拿了一件乳白色针织衫,服务员急忙从橱窗里拿出件米色风衣,腰带红白蓝交杂,系在他的背后,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延腰线笔直劈下去,削去张牙舞爪的部分,将尖刺收拢成他脖颈细小的绒毛,好似他生来就是平易近人的。

 

亚瑟在阿尔弗雷德过长的沉默里终于露出马脚,他有些局促地问:“这件衣服在这个时代已经这么奇怪了吗?”

 

阿尔弗雷德回过神,甩手扔掉杂志,笑着摇摇头回复:“不,它还没被淘汰呢,而且很适合你。”

 

他们提着袋子离开服装店,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富余,他们在下班高峰里穿行,人潮汹涌,亚瑟对此类复杂情况略有不满,你是个人类,他这样对阿尔弗雷德说,一旦被那些苍蝇打伤后果很严重,因此再次反驳刚刚阿尔弗雷德的独裁,表达被没收枪支的抗议。

 

阿尔弗雷德亮出一口整齐的白牙:“我知道这份工作很危险,可你现在的状态随时都可能对街上某个无辜的包装袋来上一梭子,显然交给英雄保管更合适,放心,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
 

亚瑟拍掉试图接近自己头顶的手,扼杀了阿尔弗雷德揉乱他头发的可能性,提着袋子快步向前走,阿尔弗雷德大步跟上,反正他不知道地址是哪,美国人胸有成竹。

以及射击摊上那个最大的泰迪熊,他提议不如我们回来时把它赢走吧,只要你愿意抱着它,而不是拿着枪,现在你能开心点了吗?

 

 

 

他们踩点抵达了那家西班牙餐厅。

 

阿尔弗雷德这时终于不再抱怨亚瑟的墨镜,祖母绿的眼眸纵然动人,但从他坐立不安的表现来看,此时若是他摘下墨镜,恐怕得站起来观察整个餐厅确保安全,他打赌那不会是什么含情脉脉的眼神。

 

弗朗西斯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,配合不怀好意的笑容,阿尔弗雷德以微笑示意,你如果再提起视频通话的内容,现在可没有任何阻碍在我们之间了。

 

亚瑟夹在双方讳莫如深的眼神交流中,暗自思考应该先盘问哪一方。

 

弗朗西斯的表情饱含鼓励,就差在亚瑟面前为他鼓掌了,所幸他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,将手边的旅行箱推给阿尔弗雷德。

 

“给你们的装备都在这了,还包括阿尔弗雷德你能使用的生物电手枪。”

 

安东尼奥从厨房出来,背后跟着一位皱眉和他说话的男人,亚瑟出于习惯别头去看,传入耳边的似乎是意大利语,对话不太愉快,但西班牙人不在意被对方批评。

 

“你们好,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朋友,罗维诺·瓦尔加斯,他是这里的厨师,罗维诺的厨艺你们可以完全放心。”安东尼奥入座,转头对其他人说。

 

“混蛋安东尼奥,即使你这样说,我也不会打折太多的。”罗维诺收起菜单扫视他们,看到亚瑟时他忽然颤抖了一下,而在此时,亚瑟最终将墨镜摘下,这在出门前是他自己要求携带,以掩饰脸部保密身份的,现在自己却选择暴露外貌。

 

阿尔弗雷德无可避免侧视那双绿色眼睛,初入世界的稚嫩慌张被悉数卷回眼底深处,亚瑟的眼神像恢复到他们初遇那晚,收拢破绽,冷静,淡漠,自信又神采奕奕,这次他多加上友善的笑意。

 

“亚瑟·柯克兰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 

 

亚瑟捏了捏手中的名片,抱着泰迪熊若有所思。

 

“现在你可以告诉我,你和罗维诺·瓦尔加斯是什么关系了吧。”美国人撇撇嘴,心情有些发酸。要知道亚瑟主动打招呼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,对同为B区连环案件的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都从不表露结交的打算,他对半个世纪后的社会戒心十足,绝不会轻易接别人的名片。

 

“你很好奇吗?”

 

“当然,搭档之间有关工作的事,应该坦诚相待。”听听,多么义正言辞的私心,阿尔弗雷德在心里为今日的正义感扣掉一分,除了这个他还有99分,依然是帮助社会障碍改造人的英雄,对吧?

 

“因为我认识他,”亚瑟收起名片,降低音量凑近说,“因为我们都是萤火虫,而你的朋友明显还蒙在鼓里。”

 

亚瑟抬手拍拍美国人的脸颊,缩小大男孩口中的字母O:“别那么惊讶,自然一点。”

 

“虽然我暂时不清楚他给我名片原因,但显然不会太无用。”亚瑟冲他勾起嘴角,翻转到明信片的背面,一行水性笔迹上蹿下跳,写它的人显然慌张到握不稳笔。

 

阿尔弗雷德认出那是个地址。

 

TBC

明白自己的写作水平有限,大概无法得人青眼,感谢所有愿意为这个故事花时间的朋友们,我会用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使它完结,因为这是一篇应人所托的中篇故事,同时我会尽我所能,让它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嫌。

连载完结之后更换账号,米英CP再谈。

再次感谢你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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