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b@磁悬浮光环

【米英】Glowworm 06

*FBI米x改造人英

打个啵和告白

 

06

 

一个吻。

 

 

 

“亚瑟,和我说说话吧。”阿尔弗雷德无聊地摇晃左手,它被手铐和窗顶扶手拴在一起,甫一晃动就叮当作响,他企图弄出点烦人的动静,好让柯克兰搭理他。

 

天知道刚刚他才救了柯克兰一命,阿尔弗雷德委屈地想,枪械表现绝对过关。

 

但柯克兰显然气急败坏,他手臂上因此多了一圈环绕伤口的金属铁片,由飞在他身边小精灵分解贴合而成,就像它们贴合在亚瑟的手臂上一样。除此之外亚瑟连冷落他的原因也只字不提,完全不体谅搭档想让他放松的良心,目不斜视地开车,眼神阴郁得仿佛车窗上趴着一只蟑螂。

 

阿尔弗雷德不介意把夺走注意力的蟑螂打死,但他更多地猜测亚瑟在避免情绪失控,他一开口可能就会沉浸在辱骂笨蛋美国人的世界里,因而忽视交通路况,一头撞上绿化带。

 

于是他决定另辟蹊径,阿尔弗雷德挤出拉拉队里常见的甜腻腔调(加入篮球队的好处),往车右座丢下一枚语言炸弹:

 

“甜心?”他被一脚油门撞回椅背。

 

阿尔弗雷德绞尽脑汁,想出了又一个对付英国人的武器:“亚蒂?”

 

这次对方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,驾驶中腾出一只手来阻止他,冷脸回应:“不许再这么叫我,”他吸进一口气,“你的伤口怎么样?”他假装随意地问道。

 

好样的,只要亚瑟没被他吓坏了,一切都可以接受,阿尔弗雷德立刻从善如流地查看左手的伤口。可惜情况远不如他想的乐观,血早就止住了,取而代之的,是翻开的血肉转为溃烂般的黑色,深黑的毛细血管沿伤口向外扩散,遇到亚瑟贴合在他手臂上的铁圈,仿佛被阻拦前进般,在金属片前逐渐堆积成淤青的一小块。

 

即使阿尔弗雷德再迟钝,也明白亚瑟愤怒的缘由了:“亚蒂(他决定这么称呼他),你该不会告诉我那玩意会传染吧。”

 

时机恰当,下一秒亚瑟刹车停在CIA的总部前,甩手把钥匙扔给阿尔弗雷德,他刚解开手铐就被打开车门的柯克兰提起来,直奔那栋坐落五角大楼左侧的半圆形“玻璃房”,白炽灯光由内而外,透过玻璃折射朦胧的乳白。

 

“如果不仔细处理伤口,你迟早变成我们今晚干掉的那些怪物一员,”亚瑟拉住他的手腕,几步跨上台阶,他声音沙哑而颤抖,可以想见他从没将普通人牵连进萤火虫的业务,阿尔弗雷德心想,他本无意让高傲的英国人如此焦急,“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。”他的安慰就这样被打断了。

 

“初代实验体身份通过,检测到非实验体人类,特需同行人员身份验证。”亚瑟松开指纹验证上帝额手掌,弹出另一个指纹采集框。他皱皱眉,暗骂萤火虫只能单独行动的规定,顺便祈祷CIA和FBI的关系...

 

“同行人员身份认证成功,允许通过。”阿尔弗雷德一边将亚瑟衣袖里飞出来的小精灵们摁在原地,一边抽出手放在采集框验证。他刚才难道是想袭击CIA总部吗?!

 

“...你们和CIA的关系半个世纪后这么亲密了吗?”

 

“恰恰相反。”阿尔弗雷德比他还惊讶。

 

事出紧急,阿尔弗雷德来不及多想,快步和亚瑟一同赶往医疗部门,更何况亚瑟步履匆匆,显而易见比他本人更为问题的答案忧心:“不论如何,你的资料一定上传到了与萤火虫部门的同级别,现在你对CIA十分特别,一般情况下这都是坏事发生的前兆。”

 

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

 

“什么都别听他们的。”亚瑟无所谓地拍拍他的后脑勺,扣住他的手腕向前走去。

 

 

 

“他怎么样?这种程度的伤口能完全消毒吗?”

 

亚瑟站在他的旁边,询问刚刚给他注射血清的医生,对方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一旦被感染,只有成为萤火虫,用纾解机器和战斗释放过多的生物电,或者不加节制成为异变人类,没有完全被治愈的可能,你应该很清楚的,009。”

 

医生转头询问阿尔弗雷德的亲属关系,亚瑟看上起很懊恼,可这本来不是他的错,阿尔弗雷德坐在床边,甚至比他更难过,更没有生出责怪柯克兰的心理。

 

“如果你们要将他列入萤火虫部队,也应该首先获得FBI的准许。”亚瑟仍然在和医生争取,就在这时,弗朗西斯推门而入。

 

现在他怀疑这是个圈套了,说不定连他遇到亚瑟也是。亚瑟隔着病床和弗朗西斯对视,冷哼一声:“动作可真够快的。”

 

他偏头看向弗朗西斯的背后,几个手持麻醉枪的警卫从法国人肩膀缝隙透出枪口,瞄准他:“维护时间到了,实验体009号。”

 

 

阿尔弗雷德手臂上环绕的铁片发出白光,悬浮球感受到主人情绪的波动,或许也有阿尔弗雷德的因素,它像不安分的太阳一样,不时爆出拱形的白光日冕,他从病床上跳下来,警卫的麻醉枪立刻分出一把针对他。

 

亚瑟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,径直路过弗朗西斯背后:“我想你们FBI需要点空间来解决家务事。”他颇为嫌弃地随手拿起瞄准阿尔弗雷德的那把枪,看也不看地向后甩,就像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会接住一样,然后皱眉扫视堵在门口的一群小辈,拨开层层叠叠的警卫,先一步去往萤火虫部门了。

 

“亚瑟什么时候回来。”此刻这个病房只剩下他和弗朗西斯。

 

“只是例行维护,排遣萤火虫体内生物电的小手术而已,放心吧,那对亚瑟有好处,过多的外星微生物只会导致失衡,使他更快地彻底异变成怪物。”弗朗西斯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,听起来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势在必得,反倒有些无可奈何。

 

“那我现在可以说,这他妈是个陷阱了?”

 

“实话实说直到你调到B区这个案件组,我才知道你是CIA物色的萤火虫志愿者。”

 

“我对做小白鼠没兴趣,但我不介意你多告诉我一点萤火虫,说不定我乐意和亚瑟一起生活呢。狗屎,当初那份招聘邮件就是个幌子。”美国人拆开麻醉枪清点针剂,弗朗西斯清楚地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实弹,气势汹汹地朝他骂CIA。

 

“他们或许会把你扔进休眠舱,让你先睡上十几年,直到你与社会的联系完全切断,只能依靠政府为他们卖命,鉴于阿尔弗雷德你认识的人有点多,你可能得等到我退休才能睡醒。”弗朗西斯感慨道,仰头倒向椅背。

 

“但考虑到人手短缺的现状,我认为他们更可能直接将你投入使用,以后你的活动时间只能是夜晚,除非你像亚瑟一样,偶然碰到一位人类搭档合作行动,否则白天你们必须待在这。”弗朗西斯指指CIA的天花板。

 

阿尔弗雷德喉咙一紧,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亚瑟的模样,他穿着今天新买的白色线衫,翻出自己高中缩水的旧V领针织衫套在外面,黑色的,仿佛旧照片带着毛绒绒的温和卷边,像从遥远过去融入他生命的一个普通人,只是普通人,他放下手枪,抱着盖过脑袋的泰迪熊,世界灯红酒绿,路过他眼中如同珍宝霓虹。

 

阿尔弗雷德的视线穿过玻璃窗,穿过建筑顶端信号灯。他始终笃信生命唯有自由奔跑,谁也不能夺走它,他们会跑到日出的火炬起点,等待全世界点起白日阳光,他要浪费所有生命和英国人一起度过,然后全世界才真正亮起来。

 

“我不会加入萤火虫。”麻醉枪在他手中掂量几下,阿尔弗雷德最终说道。

 

 

亚瑟维护完毕回到病房,医生和弗朗西斯站在一处,阿尔弗雷德偏头向自己露出两排白牙,他仍不放心,用审视的眼神解剖法国人,试图找出任何谋财害命的痕迹,所幸医生即使挡在他们中间,他说你可以先和他回去,如果情况恶化再过来治疗。

 

他们坐回阿尔弗雷德的改装雪佛兰,亚瑟没有拿手铐威胁他,他问你们谈了些什么。

 

没什么,他回答,反正我听了你的建议,完全没做个乖孩子。

 

亚瑟转动钥匙,忽然心中舒畅,笑了笑对小孩说,反正我们和敌人本质上都是感染者,只不过是时间上的差异。

 

他突然感到心中酸涩,直起身反驳,你当然不会成为那样的怪物。

 

至少我一定会在那之前找到解决办法。

 

 

他们开车驶入城市,阿尔弗雷德在他们错过三个转弯的路口后,终于开口问他,我们不回家吗,亚瑟没有回答,纽约的夜晚是尼古丁,繁荣与贫穷烟雾般纠缠不清,早已与他记忆中大相径庭,他握着唯一的同行人,世界被双手推开,像卷轴般铺展在他脚下。

 

他拐进停车场,说:“你陪我走一走吧。”

 

大男孩之前一直认真端详他(不久之前他还是偷偷看的),他感到有些脸热,阿尔弗雷德听到这句话,手忙脚乱开始解安全带,一边问:“你把车停在这里,等下记得怎么回来吗?”

 

“你的车被装了追踪,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。”阿尔弗雷德停下动作。

 

“看来法国人和你关系不错,本来我们在医院其实就会分手,毕竟萤火虫部门总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。如果我一开始违反规定,告诉你我们其实一直在向异变的方向发展,那么恐怕CIA永远也招不到萤火虫的志愿者了。”

 

阿尔弗雷德翻过身靠近他,脸庞埋在阴影里,抬头又低头,低头又抬头,似乎不停地酝酿措辞,然后仿佛鼓足勇气般笑着说:“连追踪都安装了,我猜一定还有监视器,你知道在哪吗?我要把它拆了”

 

“在你说再见之前,我想吻你。”

 

亚瑟愣在原地,男孩奇异而热烈的浪漫敲打他,心脏跳动得像要跃出胸腔,和另一颗心相会,他金色的睫毛快速地颤抖着,然后祖母绿的眼眸出现在男孩的眼前,一个吻覆盖在他们的唇上,一切的幻想都在此刻噤声,阿尔弗雷德连呼吸也感受不到。

 

“精灵们检查过了,没有监视。”

 

他们发出一串轻微的笑声,再次亲吻彼此。

 

 

“所以,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。”阿尔弗雷德想起他还有许多景色没有看到,于是他们下车,时代广场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,巨大的电子钟悬空头顶,商铺的灯光与星辰媲美,他看向空中的电缆车,如同人造的一道银河。

 

“不加入萤火虫,是因为比起这种不稳定的力量,你更想要自由吗?”

 

“不仅想要我自己的自由,我也想要帮你得到你的。”

 

“而且,谁又能说我不能战斗呢。”阿尔弗雷德拍拍自己腰侧的麻醉枪,笑着凑近他,于是他再一次在嘲讽自大狂的话语里笑话阿尔弗雷德。

 

亚瑟拿出裤子口袋里的一张名片,是罗维诺之前给他们的那张,他放在手里摩挲:“虽然我不知道彻底治好你的可能是否存在,但是我想也没有别的空子可钻,去上面的地址碰碰运气吧,阿尔弗雷德。”

 

他们站在人潮汹涌处,忽然无数红外线从高楼向下投射,瞄准在亚瑟身上。

 

“我恐怕必须先和他们走一趟了。”

 

 

“下次再一起回家。”

 

 

TBC

写的很久也很重要的一章qwqqq感谢大家

评论(4)
热度(59)

© 怀光 | Powered by LOFTER